复星郭广昌：从“买买买”到“卖卖卖”

|  郭广昌，走出危机了吗？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文｜商小叔

视频｜商小梅

出品｜华祥名财经社

郭广昌，走出了危机吗？

自去年复星陷入流动性危机之后，郭广昌不断在资本市场减持套现，再加上年初收获了国内八家头部银行共同提供的120亿元贷款，人们逐渐倾向于相信他这次能够渡过难关。

可惜的是，种种迹象仍在表明，复星的债务愁云尚未完全褪去。

因为相比于过去不断大手笔的“买买买”，“卖卖卖”才是如今复星的常态。

这里所存在的一个“灵魂拷问”就是，你不缺钱为什么要卖核心资产呢？

就在不久前的五月底，市场又传出复星国际将广州复星国际中心北塔售出、正式退出南方总部大楼的消息。

当广州市琶洲岛地标性的复星LOGO被换成了“知识城集团”和“侨鑫”的标识，这是不是标志着属于复星正式开启了“卖卖卖”的模式？

随着曾被郭广昌十分看重的复星南方总部大楼成为“过去式”，属于郭广昌的资本腾挪游戏愈发值得深思。

南方总部“易主”

曾经作为地标建筑一般存在的“广州复星国际中心”分为南塔和北塔两个部分。

2019年，复星国际将复星国际中心南塔出售给了新加坡丰树集团，彼时南塔被更名为铭丰广场。

如今，随着广州复星国际中心北塔“易主”并被更名为开元广场，这标志着复星正式退出南方总部大楼。

至此，复星于2015年在广州琶洲拿到的两块地已全部转手，而复星的财大气粗痕迹也悄无声息地从这片引人注目的建筑中消散。

那么，是谁接手了广州复星国际中心北塔？

根据相关媒体报道显示，此次复星的“接盘方”是知识城集团下属控股公司广州知侨有限公司，其背后是知识城集团和侨鑫集团。

事实上，在郭广昌四处兜售资产以缓解流动性压力的2022年，复星国际中心北塔就曾传出将要被出售的消息，只不过，彼时传闻中的买主是一家城投公司。

斗转星移，全球经济形势严峻又复杂的一年时间过后，广州区属国企背景的知识城集团成为最大的买主。

虽然在此前，复星国际作为售卖方选择默默转让收款了事，但随着越来越多人关注到复星此次的资产转让动作，大家也从事后了解到了此次交易的更多细节。

根据天眼查信息显示，其实在几个月前的三月份，复星国际中心项目开发公司就已经完成了与广州知侨之间的股权变更手续。

五月底，知识城集团在公司官方微信公众号官宣了这笔收购，表示这笔收购“是抓住疫情窗口期获得广州核心区域优质物业，有力拓展了经营版图”。

此外，针对联合豪宅开发商侨鑫集团一同参与收购的举措，也是“通过合作机制进行资源整合和优势互补”。

可以看出，知识城集团对于这次收购的结果还是相当满意的，这从另一方面凸显了复星的无奈。

回望“复星国际中心”的历史，2015年中旬，复星以超过32亿元人民币的高价收获了广州琶洲电子商务区约2.21万平方米土地，复星国际自此计划打造由高180米和200米的双子楼组成的广州复星国际中心，并计划将复星南方总部落户此地。

但建设了几年之后，复星国际中心的命运开始随着复星系资本的腾挪而遭遇摇摆。

2019年开始，复星集团开启了持续至今的资产甩卖之路，复星国际中心南塔率先被新加坡丰树集团拿下。有意思的是，彼时南塔还尚未建成，到了两年之后的2021年才正式交付。

又一个两年时间过去之后，硕果仅存的北塔也没能逃离被甩卖的命运。

买卖只在须臾间

正如此前郭广昌引领着复星系资本疯狂“买买买”而构建起复星系“资本帝国”那样，当复星切换到“卖卖卖”模式，它同样是迅捷而又大手笔。

过去三四年的时间里，市场对于复星系兜售资产与股份的消息已经见怪不怪。

特别是在最艰难、甚至盛传过郭广昌“跑路”的2022年，复星减持了持有的大量上市公司股份，通过不断套现来应对公司面临的债务难题。

中粮科工、新华保险、海南矿业、青岛啤酒、金徽酒、中山公用、南钢股份、三元股份、豫园股份、复星医药…… 频繁股份减持和资产处置下，根据复星集团2022年财报数据显示，它从2022年中旬后回笼资金近三百亿。

同时，财报透露出来的债务数字也充分解释了复星为何要在今年继续售卖旗下资产。截至去年年底，复星集团总债务仍然超过2269亿。

时间来到2023年，在传达出一些积极信号之后，复星仍未停止售卖资产、减持股票的动作。5月19日，复星系旗下豫园股份向美国黑石的“BCP ASIA”出售IGI集团100%股权；5月底，广州复星国际中心北塔转手广州知侨。

可以预计的是，如果未来市场行情未见明显改善，复星大概率还是要积极回笼资金以改善集团债务水平，所以“卖卖卖”的动作可能还会持续。

这种连总部地标大楼都不惜出手的姿态，对比此前郭广昌酷爱建地标的土豪形象，不免让人唏嘘。

巅峰时期的郭广昌被誉为“中国版巴菲特”，他不但是一名资本巨鳄，还是众多城市地标的幕后操盘手。

去年三月，复星国际斥资超过63亿元收购了上海外滩金融中心物业所属公司50%股权，以此持有了上海外滩金融中心物业全部权益，这也为复星历时十几年对其进行股权争夺与反复的步伐画上了一个句号。

去年的这种困难时期都不忘夯实对于上海城市地标的把控，多年前的复星更是下手稳准狠。

比如，仅在2013年，复星国际就在全球范围内打造或收购了包含纽约第一大通曼哈顿广场、三亚亚特兰蒂斯酒店在内的城市地标，还有多个城市的复星国际中心以及在建的武汉地标“武汉BFC复星外滩中心”…

如果说对于城市地标的追逐代表着郭广昌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过去，那么现在卖掉公司南方总部大楼或多或少预示着郭广昌的焦虑：债务高企、大环境堪忧之下，郭广昌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郭广昌老了？

不管复星到底为何由“买买买”转入“卖卖卖”，也不论它是真的非常缺钱还是只是在选择合适的时机出手，可以肯定的是，郭广昌对现如今的复星已经操碎了心。

在大众的印象里，郭广昌的个人形象虽不是英俊潇洒，但总是意气风发、精神气十足。可从今年三月郭广昌参加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时流传出来的照片看，他相比于过去已经明显地变老、变沧桑了。

若只是许久未大范围公开露面、年龄的自然增长结果也就罢了，最令人担心的是，复星的债务难题仍然没有解决好。

事实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近日，有多家媒体报道了山东国资“强势出手”、郭广昌旗下券商德邦证券将易主的消息，这表明郭广昌的“卖卖卖”之旅还在继续。

根据证券时报报道显示，包括山东省财金投资集团有限公司等多家山东国资拟从复星系收购部分德邦证券股权，以此来最终实现控股德邦证券。

如果此举完成，德邦证券将从民营控股转变为国资控股，德邦证券也将成为山东省内的第二家国资控股证券公司、第三家券商。而对于郭广昌来说，这笔交易也会在他的售卖资产版图上再加一笔。

不过，目前各方消息都只传德邦证券大概率要被山东国资收入囊中，但还没有最终落地。考虑到德邦证券与之前被售卖的很多资产一样都是复星系旗下优质资产，它是中国排名前二十的券商，郭广昌此举似乎暗合了他勒紧裤腰带过冬的心态。

郭广昌焦虑的最大原因可能在于，即便复星当机立断地对旗下大量核心优质资产进行了处置、兜售，但这仍不意味着它能够彻底免除危机。

考虑到此前复星在收购很多资产时都是以高溢价入手，在现如今市场行情不太好的情况下，它势必要面临相对保守的价值重估。

说得简单一点，资产卖出去之后复星并不一定能够收回成本，甚至还有可能会亏，这或将加剧公司的债务压力。

根据界面新闻的不完全统计显示，近年来，复兴国际至少投资了五十个海外项目，其中多是溢价购买，总投入超过三百亿美元。若这些资产在处置的时候未能获得不错的价格，那么复星将面对更加困难的局面。

整个复星系资本是一个复杂而又环环相扣的“系统”，看起来其中某些环节出问题时或许不会影响它的整体，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郭广昌不得不防大船倾覆的可能性，而这种可能性已经有其它行业巨头亲自示范过了。

浙商老大哥郭广昌和他的复星集团曾经无比高调，每年一度的外滩国际金融峰会上尽是他长袖善舞、笑容满面的身影。但当风口转向，强如郭广昌也不可避免地露出疲态，这是商业逻辑使然，也是绕不开的世事运行规律。

文 | 商小树   

视频｜商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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